书谱全文高清
Ⅰ 十七帖诗词集字帖和书谱诗词集字帖有哪些
十七帖诗词集字帖:《王羲之十七帖》、东汉隶书名碑《史晨前碑》日本二玄社高清
书谱诗词集字帖:孙过庭书谱集字古诗、《米芾行书墨迹集字古诗》。
Ⅱ 求此图高清大图!
孙过庭书谱里面的。有句:岂知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
Ⅲ 求:孙过庭书谱原文!最好不是草书。
唐-孙过庭《书谱》(全文)
夫自古之善书者,汉魏有钟张之绝,晋末称二王之妙。王羲之云:“顷寻诸名书,钟张信为绝伦,其徐不足观。”可谓钟张云没,而羲献继之。又云:“吾书比之钟张,钟当抗行,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然张精熟,池水尽墨,假令寡人耽之若此,未必谢之。”此乃推张迈钟之意也。考其专擅,虽未果于前规;摭以兼通,故无惭于即事。评者云:“彼之四贤,古今特绝;而今不逮古,古质而今研。”夫质以代兴,妍因俗易。虽书契之作,适以记言;而淳醨一迁,质文三变,驰鹜沿革,物理常然。贵能古不乖时,今不同弊,所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何必易雕宫于穴处,反玉辂于椎轮者乎!又云:“子敬之不及逸少,犹逸少之不及钟张。”意者以为评得其纲纪,而未详其始卒也。且元常专工于隶书,伯英尤精于草体,彼之二美,而逸少兼之。拟草则馀真,比真则长草,虽专工小劣,而博涉多优;总其终始,匪无乖互。谢安索善尺牍,而轻子敬之书。子敬尝作佳书与之,谓必存录,安辄题后答之,甚以为恨。安尝问敬:“卿书何如右军?”答云:“故当胜。”安云:“物论殊不尔。”于敬又答:“时人那得知!”敬虽权以此辞折安所鉴,自称胜父,不亦过乎!且立身扬名,事资尊显,胜母之里,曾参不入。以于敬之豪翰,绍右军之笔札,虽复粗传楷则,实恐未克箕裘。况乃假托神仙,耻崇家范,以斯成学,孰愈面墙!后羲之往都,临行题壁。子敬密拭除之,辄书易其处,私为不恶。羲之还,见乃叹曰:“吾去时真大醉也!”敬乃内惭。是知逸少之比钟张,则专博斯别;子敬之不及逸少,无或疑焉。
余志学之年,留心翰墨,昧钟张之馀烈,挹羲献之前规,极虑专精,时逾二纪。有乖入木之术,无间临池之志。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信可谓智巧兼优,心手双畅,翰不虚动,下必有由。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况云积其点画,乃成其字;曾不傍窥尺犊,俯习寸阴;引班超以为辞,援项籍而自满;任笔为体,聚墨成形;心昏拟效之方,手迷挥运之理,求其妍妙,不亦谬哉!然君子立身,务修其本。杨雄谓:“诗赋小道,壮夫不为。”况复溺思毫厘,沦精翰墨者也!夫潜神对奕,犹标坐隐之名;乐志垂纶,尚体行藏之趣。讵若功定礼乐,妙拟神仙,犹埏埴之罔穷,与工炉而并运。好异尚奇之士;玩体势之多方;穷微测妙之夫,得推移之奥赜。著述者假其糟粕,藻鉴者挹其菁华,固义理之会归,信贤达之兼善者矣。存精寓赏,岂徒然与?而东晋士人,互相陶淬。室于王谢之族,郗庾之伦,纵不尽其神奇,咸亦挹其风味。去之滋永,斯道愈微。方复闻疑称疑,得末行末,古今阻绝,无所质问;设有所会,缄秘已深;遂令学者茫然,莫知领要,徒见成功之美,不悟所致之由。或乃就分布于累年,向规矩而犹远,图真不悟,习草将迷。假令薄能草书,粗传隶法,则好溺偏固,自阂通规。讵知心手会归,若同源而异派;转用之术,犹共树而分条者乎?加以趁变适时,行书为要;题勒方幅,真乃居先。草不兼真,殆于专谨;真不通草,殊非翰札,真以点画为形质,使转为情性;草以点画为情性,使转为形质。草乖使转,不能成字;真亏点画,犹可记文。回互虽殊,大体相涉。故亦傍通二篆,俯贯八分,包括篇章,涵泳飞自。若毫厘不察,则胡越殊风者焉。至如钟繇隶奇,张芝草圣,此乃专精一体,以致绝伦。伯英不真,而点画狼藉;元常不草,使转纵横。自兹己降,不能兼善者,有所不逮,非专精也。虽篆隶草章,工用多变,济成厥美,各有攸宜。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草贵流而畅,章务检而便。然后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鼓之以枯劲,和之以闲雅。故可达其情性,形其哀乐,验燥湿之殊节,千古依然;体老壮之异时,百龄俄顷,磋呼,不入其门,讵窥其奥者也!又一时而书,有乖有合,合则流媚,乖则雕疏,略言其由,各有其五:神怡务闲,一合也;感惠徇知,二合也;时和气润,三合也;纸墨相发,四合也;偶然欲书,五合也。心遗体留,一乖也;意违势屈,二乖也;风燥日炎,三乖也;纸墨不称,四乖也;情怠手阑,五乖也。乖合之际,优劣互差。得时不如得器,得器不如得志,若五乖同萃,思遏手蒙;五合交臻,神融笔畅。畅无不适,蒙无所从。当仁者得意忘言,罕陈其要;企学者希风叙妙,虽述犹疏。徒立其工,未敷厥旨。不揆庸昧,辄效所明;庶欲弘既往之风规,导将来之器识,除繁去滥,睹迹明心者焉。
代有《笔阵图》七行,中画执笔三手,图貌乖舛,点画湮讹。顷见南北流传,疑是右军所制。虽则未详真伪,尚可发启童蒙。既常俗所存,不藉编录。至于诸家势评,多涉浮华,莫不外状其形,内迷其理,今之所撰,亦无取焉。若乃师宜官之高名,徒彰史牒;邯郸淳之令范,空著缣缃。暨乎崔、杜以来,萧、羊已往,代祀绵远,名氏滋繁。或藉甚不渝,人亡业显;或凭附增价,身谢道衰。加以糜蠢不传,搜秘将尽,偶逢缄赏,时亦罕窥,优劣纷纭,殆难覼缕。其有显闻当代,遗迹见存,无俟抑扬,自标先后。且六文之作,肇自轩辕;八体之兴,始于嬴政。其来尚矣,厥用斯弘。但今古不同,妍质悬隔,既非所习,又亦略诸。复有龙蛇云露之流,龟鹤花英之类,乍图真于率尔,或写瑞于当年,巧涉丹青,工亏翰墨,异夫楷式,非所详焉。代传羲之与子敬笔势论十章,文鄙理疏,意乖言拙,详其旨趣,殊非右军。且右军位重才高,调清词雅,声尘未泯,翰牍仍存。观夫致一书,陈一事,造次之际,稽古斯在;岂有贻谋令嗣,道叶义方,章则顿亏,一至于此!又云与张伯英同学,斯乃更彰虚诞。若指汉末伯英,时代全不相接;必有晋人同号,史传何其寂寥!非训非经,宜从弃择。夫心之所达,不易尽于名言;言之所通,尚难形于纸墨。粗可仿佛其状,纲纪其辞。冀酌希夷,取会佳境。阙而末逮,请俟将来。今撰执使转用之由,以祛未悟。执谓深浅长短之类是也;使谓纵横牵掣之类是也;转谓钩环盘纡之类是也;用谓点画向背之类是也。方复会其数法,归于一途;编列众工,错综群妙,举前人之未及,启后学于成规;窥其根源,析其枝派。贵使文约理赡,迹显心通;披卷可明,下笔无滞。诡辞异说,非所详焉。然今之所陈,务稗学者。但右军之书,代多称习,良可据为宗匠,取立指归。岂惟会古通今,亦乃情深调合。致使摹蹋日广,研习岁滋,先后著名,多从散落;历代孤绍,非其效与?试言其由,略陈数意:止如《乐毅论》、《黄庭经》、《东方朔画赞》、《太史箴》、《兰亭集序》、《告誓文》,斯并代俗所传,真行绝致者也。写《乐毅》则情多佛郁;书《画赞》则意涉瑰奇;《黄庭经》则怡怿虚无;《太史箴》又纵横争折;暨乎《兰亭》兴集,思逸神超,私门诫誓,情拘志惨。所谓涉乐方笑,言哀已叹。岂惟驻想流波,将贻啴嗳之奏;驰神睢涣,方思藻绘之文。虽其目击道存,尚或心迷议舛。莫不强名为体,共习分区。岂知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心。既失其情,理乖其实,原夫所致,安有体哉!夫运用之方,虽由己出,规模所设,信属目前,差之一豪,失之千里,苟知其术,适可兼通。心不厌精,手不忘熟。若运用尽于精熟,规矩谙于胸襟,自然容与徘徊,意先笔后,潇洒流落,翰逸神飞,亦犹弘羊之心,预乎无际;庖丁之目,不见全牛。尝有好事,就吾求习,吾乃粗举纲要,随而授之,无不心悟手从,言忘意得,纵未穷于众术,断可极于所诣矣。若思通楷则,少不如老;学成规矩,老不如少。思则老而愈妙,学乃少而可勉。勉之不已,抑有三时;时然一变,极其分矣。至如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初谓未及,中则过之,后乃通会,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仲尼云:“五十知命”、“七十从心。”故以达夷险之情,体权变之道,亦犹谋而后动,动不失宜;时然后言,言必中理矣。是以右军之书,末年多妙,当缘思虑通审,志气和平,不激不历,而风规自远。子敬已下,莫不鼓努为力,标置成体,岂独工用不侔,亦乃神情悬隔者也。或有鄙其所作,或乃矜其所运。自矜者将穷性域,绝于诱进之途;自鄙者尚屈情涯,必有可通之理。磋乎,盖有学而不能,未有不学而能者也。考之即事,断可明焉。然消息多方,性情不一,乍刚柔以合体,忽劳逸而分驱。或恬憺雍容,内涵筋骨;或折挫槎枿,外曜锋芒。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况拟不能似,察不能精,分布犹疏,形骸未捡;跃泉之态,未睹其妍,窥井之谈,已闻其丑。纵欲唐突羲献,诬罔钟张,安能掩当年之目,杜将来之口!慕习之辈,尤宜慎诸。至有未悟淹留,偏追劲疾;不能迅速,翻效迟重。夫劲速者,超逸之机,迟留者,赏会之致。将反其速,行臻会美之方;专溺于迟,终爽绝伦之妙。能速不速,所谓淹留;因迟就迟,讵名赏会!非其心闲手敏,难以兼通者焉。假令众妙攸归,务存骨气;骨既存矣,而遒润加之。亦犹枝干扶疏,凌霜雪而弥劲;花叶鲜茂,与云日而相晖。如其骨力偏多,遒丽盖少,则若枯槎架险,巨石当路,虽妍媚云阙,而体质存焉。若遒丽居优,骨气将劣,譬夫芳林落蕊,空照灼而无依;兰沼漂萍,徒青翠而奚托。是知偏工易就,尽善难求。虽学宗一家,而变成多体,莫不随其性欲,便以为姿:质直者则径侹不遒;刚佷者又倔强无润;矜敛者弊于拘束;脱易者失于规矩;温柔者伤于软缓,躁勇者过于剽迫;狐疑者溺于滞涩;迟重者终于蹇钝;轻琐者淬于俗吏。斯皆独行之士,偏玩所乖。
《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况书之为妙,近取诸身。假令运用未周,尚亏工于秘奥;而波澜之际,已浚发于灵台。必能傍通点画之情,博究始终之理,镕铸虫篆,陶均草隶。体五材之并用,仪形不极;象八音之迭起,感会无方。至若数画并施,其形各异;众点齐列,为体互乖。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违而不犯,和而不同;留不常迟,遣不恒疾;带燥方润,将浓遂枯;泯规矩于方圆,遁钩绳之曲直;乍显乍晦,若行若藏;穷变态于毫端,合情调于纸上;无间心手,忘怀楷则;自可背羲献而无失,违钟张而尚工。譬夫绛树青琴,殊姿共艳;隋殊和璧,异质同妍。何必刻鹤图龙,竟惭真体;得鱼获兔,犹恡筌蹄。闻夫家有南威之容,乃可论于淑媛;有龙泉之利,然后议于断割。语过其分,实累枢机。吾尝尽思作书,谓为甚合,时称识者,辄以引示:其中巧丽,曾不留目;或有误失,翻被嗟赏。既昧所见,尤喻所闻;或以年职自高,轻致陵诮。余乃假之以湘缥,题之以古目:则贤者改观,愚夫继声,竞赏豪末之奇,罕议锋端之失;犹惠侯之好伪,似叶公之惧真。是知伯子之息流波,盖有由矣。夫蔡邕不谬赏,孙阳不妄顾者,以其玄鉴精通,故不滞于耳目也。向使奇音在爨,庸听惊其妙响;逸足伏枥,凡识知其绝群,则伯喈不足称,伯乐未可尚也。至若老姥遇题扇,初怨而后请;门生获书几,父削而子懊;知与不知也。夫士屈于不知己,而申于知己;彼不知也,曷足怪乎!故庄子曰:“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老子云:“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之则不足以为道也。岂可执冰而咎夏虫哉!”
自汉魏已来,论书者多矣,妍蚩杂糅,条目纠纷:或重述旧章,了不殊于既往;或苟兴新说,竟无益于将来;徒使繁者弥繁,阙者仍阙。今撰为六篇,分成两卷,第其工用,名曰书谱,庶使一家后进,奉以规模;四海知音,或存观省;缄秘之旨,余无取焉。
垂拱三年写记
Ⅳ 《书谱》到底都说了啥
《书谱》3700余字,共有47个自然段,分为 8个大段。
第一大段自《书谱》开头起,至“子敬之不及逸少,无或疑焉”。 追朔书法的源流,并对世人公认的几位祖师爷作一比较评说。
第二大段自“余志学之年” 起,至“不入其门,讵窥其奥者也。”叙述自己毕生致力于书法研究及自己对书体、笔法、学习态度、方法上的认识体会,以供后学者采择。
第三大段自“又一时而书” 起,至“睹迹明心者焉。”分析书法作品的优劣,是具有其特定因素的问题,不是固定不变的。
第四大段自“代有笔阵图七行” 起,至“非训非经,宜从弃择。”自叙其《书谱》中的取材选择之精,详析其取舍范围及所尊崇之重点,也涉及所研究的书体——真、行、草——并对当代流传的伪劣产品给予驳斥,启导后学。
第五大段自“夫心之所达” 起,至“纵未窥于众术,断可极于所诣矣。”说明书本无一定之体,随作者思想感情而变化风格;而思想感情之变化又必须与目前实际相结合,方能形神融合,心手相应。推其本源,仍须在心精手熟上用功夫。心精思则全局无遗,手熟练则下笔无滞,自然会言忘意得,翰逸神飞了!
第六大段自“若思通楷则” 起,至“慕习之辈,尤宜慎诸!”指出书法之进步会与年俱增,但亦不可存偏激之见、自以为是。断定自矜者必归失败,自卑者尚可发展。更指出不可以自己偶然有得而轻视古贤,目无余子,而致遣讥后世,学者要谨慎又谨慎。
第七大段自“至有未悟淹留” 起,至“得鱼获兔,犹吝筌蹄!”总说写字要各方面的适当配合,看似互相矛盾,却又相辅相成。虽然只是为一个字的小事,也要知道这是有机配合的整体,必须全面照顾到,才能避免偏向,损害整体艺术,才能达到高标,入而能出,推陈出新,使书法艺术获得新的发展。
第八大段自“闻夫家有南威之容” 起,至“垂拱三年写记”,全文完。表明对别人书法的评议要从作品的实际出发,而不要只凭虚名的随声附和,或凭时代之古老而盲目赞誉,必须公平、求实。并以自身的经验作为论证,最后表出自己撰写《书谱》的内心想法及不与时俯仰的高尚作风,也等于对当时某些不良气息给以针砭。
Ⅳ 孙过庭《书谱》有多少汉字
唐。孙过庭《书谱》释读
夫自古之善书者,汉、魏有钟、张之绝,晋末称二王之妙。王羲之云:“顷寻诸名书〔1〕,钟、张信为绝伦〔2〕,其余不足观。”可谓钟、张云没〔3〕,而羲、献继之。又云:“吾书比之钟、张,钟当抗行〔4〕,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5〕,然张精熟,池水尽墨〔6〕,假令寡人耽之若此〔7〕,未必谢之〔8〕。”此乃推张迈钟之意也。考其专擅,虽未果于前规,摭以兼通〔9〕,故无惭于即事〔10〕。
评者云:“彼之四贤〔11〕,古今特绝,而 今不逮古〔12〕,古质而今妍〔13〕。”夫质以代兴,妍因俗易〔14〕。虽书契之作〔15〕,适以记言,而淳醨一迁〔16〕,质文三变〔17〕,驰骛沿革〔18〕、物理常然。贵能古不乖时,今不同弊〔19〕,所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20〕。”何必易雕宫于穴处〔21〕,反玉辂于椎轮者乎〔22〕!又云:“子敬之不及逸少,犹逸少之不及钟、张。”意者以为评得其纲纪〔23〕,而未详其始卒也〔24〕。且元常专工于隶书,伯英尤精于草体,彼之二美〔25〕,而逸少兼之。拟草则余真,比真则长草,虽专工少劣,而博涉多优,摠其终始,匪无乖互〔26〕。
谢安素善尺牍〔27〕,而轻子敬之书。子敬尝作佳书与之〔28〕,谓必存录,安辄题后答之〔29〕,甚以为恨。安尝问子敬:“卿书何如右军?”答云:“故当胜。”安云:“物论殊不尔〔30〕。”子敬又答:“时人那得知!”敬虽权以此辞,折安所鉴〔31〕,自称胜父,不亦过乎!且立身扬名〔32〕,事资尊显,胜母之里,曾参不入〔33〕。以子敬之豪翰〔34〕,绍右军之笔札〔35〕,虽复粗传楷则〔36〕,实恐未克箕裘〔37〕。况乃假托神仙〔38〕,耻崇家范,以斯成学,孰愈面墙〔39〕!后羲之往都,临行题壁。子敬密拭除之,辄书易其处,私为不恶。羲之还见,乃叹日:“吾去时真大醉也。”敬乃内惭。是知逸少之比钟、张,则专博斯别,子敬之不及逸少,无或〔40〕疑焉。
注释:
顷:近来、刚才、不久前。《三国志·吴书·吴主传》:“顷闻诸将出入,各尚谦约(约束)”。三国魏曹丕《与吴质书》:“顷何以自娱,颇复有所述造不?”
信:实在、的确。刘禹锡《天论上》:“文信美矣!”
绝伦:无与伦比。《史记·龟策列传》:“通一伎之士咸得自效,绝伦超奇者为右,无所阿私。”
云:语气助词,可用于句首、句中或句末。此句中者,清王引之《经传释词》卷三:“云,语中助词也”。《诗·邶风·雄雉》:“道之云远,曷云能来?”《左传·成公十二年》:“日云莫矣,寡君须矣,吾子其入也”。
没:通“殁”,死。清朱峻声《说文通训定声·履部》:“没,假借为殁”。《易·系辞下》:“包牺氏没,神龙氏作”。
抗行:抗衡、并行,犹言不相上下。汉荀悦《汉纪·高祖纪四》:“欲以区区之越,与天子抗行,为敌国,祸且及身矣”。
雁行:同等。《梁书·侯景传》:“但尊王平昔见与,比肩共奖帝室,虽形式参差,实暑小异,丞相司徒,雁行而已”。《汉书·严助传》:“如使越人蒙(死)徼幸以逆执事之颜行,厮舆之卒有一不备而归者,虽得越王之首,臣犹窃为大汉羞之”。颜师古注引文颖曰:“颜行犹雁行,在前行,故曰颜也”。故“雁”通“颜”。《通雅·释诂》:“雁行,犹颜行…前行曰颜,通大雁…《晋·王羲之传》:‘我书比钟繇当抗行,比张芝犹当雁行’。皆谓颜行也,本借用,后又为之解曰:‘雁飞大者居前,故世习称雁行’,而不知用‘颜行’”。
池水尽墨:指张芝学书的故事。晋卫恒《四体书势》:“弘农张伯英者,因而转精其巧,凡家之衣帛,必先书然后练之;临池学书,池水尽墨”。
寡人:此非专指君王。原为古代君主的谦称及诸侯夫人的自称,晋人习惯自称寡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君辈勿为尔,将受困寡人女婿。”余嘉锡笺疏引李详云:“案晋世寡人,上下通称,不以为僭。”
耽:爱好,专心于。汉刘向《说苑·复恩》:“耽我以道,说我以仁。”
谢:逊于、不如。杜甫《进艇》诗:“瓷罂无谢玉为缸。”《后汉书·宦者传序》:“或称伊霍之勋,无谢于往载。”
摭:拾取,摘取。王充《论衡·逢遇》:“犹拾遗于涂,摭弃于野。”(涂:通途)韦承庆《灵台赋》:“游书圃而摭芳。”(芳喻指书中之精华)
即:接近、靠近。《尔雅·释诂下》:“即,尼也。”郭璞注:“尼者,近也。”《论语·子张》“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邢昺疏:“就近之则颜色温和。”
事:此代指书法。
四贤:指前述钟繇、张芝、王羲之、王献之。
逮:及得上、达到。《荀子·尧问》:“魏武侯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魏武侯:魏国的国君。当:恰当。)
质:本意、本质、实体。《荀子·劝学》:“其质非不美也。”此作朴实讲,谓缺乏文采。与“文”相对。《论语·雍也》:“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史”此之谓虚浮。)
妍:文也,华美,有文采。刘勰《文心雕龙·情采》:“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木体实而花萼振,文附质也。”质与妍是中国古代美学范畴,一般用来指文艺作品的内容与形式,质原指事物的内在本质,孔子用以表现君子的道德修养。妍指事物的外在形式,与文同义。
“因”字四库全书本《佩文斋书画谱》作“以”。
“虽书契之作”:《佩文斋书画谱》作“虽书契作之。”
记言:记录语言。
淳醨:亦作淳漓。厚与薄。多指风格的淳厚与浇薄。《旧唐书·文苑传序》:“世代有文质,风俗有淳醨,学识有浅深,才性有工拙。”
文:中国古代美学范畴。指文艺作品的感性形式。《国语·郑语》:“物一无文。”《易传·系辞下》:“物相杂故曰文。”
驰骛:疾驰,奔走。《楚辞·东方朔〈七谏·自悲〉》:“驾青龙以驰鹜兮,班衍衍之冥冥。”
沿革:沿袭变革。
乖:违背,不协调。《韩非子·亡征》:“内外乖者,可亡也。”(在古代,乖字不当乖巧讲。)
弊:流弊。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指内在的本质与外在的文采相称,才能成为君子。此语出自《论语》:“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该文中,孙氏以“文质彬彬”引论书法,意在强调好的书法作品应该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
雕:刻、画、饰以彩绘,花纹,泛指修饰。《礼记·少仪》:“国家靡敞,则车不雕几,甲不组縢。”郑云注:“雕,画也。”雕宫指华美的宫殿。
穴处:(土室、岩洞)穴处,指居住在山洞。《墨子·辞过》:“古之民未之为宫室时,就陵阜而居,穴而处。”
玉辂:古代帝王所乘之车,以玉为饰。辂指绑在车辕上用来牵引车子的横木。《淮南子》:“目观玉辂琬象之状,耳听白雪清角之声,不能以乱其神。”高诱注:“玉辂,王者所乘,有琬琰象牙之饰。”
椎轮:原始的无辐车轮,用整块圆木做车轮的简陋车子。南朝梁萧统《〈文选〉序》:“若夫椎轮为大辂之始。大辂宁有椎轮之质?”后来椎轮引申为事物的草创阶段。
纲纪:大纲要领。《荀子·劝学》:“礼者,法之大分,类之纲纪也。”
始卒:开始与终止。意犹始终。《庄子·寓言》:“万物皆种也,以不同形相禅,始卒若环,莫得其伦。”
“尤”字《佩文斋书画谱》作“犹”。
“二美”《佩文斋书画谱》本作“一美。”
匪:非。《广雅·释诂四》:“匪,非也。”《诗·齐风·鸡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后汉书·乐恢传》“经曰:‘天地乖互,众物夭伤,君臣失序,万人受殃。’”
尺牍:长一尺的木简。古代用以书写,后泛指信札,书信。《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缇萦通尺牍,父得以后宁。”
尝:曾经(副词)。《论语·卫灵公》:“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史记·陈涉世家》:“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
辄:立即,就。《史记·季布栾布列传》:“有敢收视者,辄捕之。”〉
物:人。《左传·昭公二十八年》:“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杜预注:“爰以妹喜,殷以妲己,周以褒姒,三代所由亡也。共子,晋申生,以骊姬废。”唐柳宗元《衡阳与梦得分路赠别》:“直以慵疎招物议,休将文字占时名。”此“物论”当指人们的议论、众人的舆论。《晋书·谢安传》:“是时桓冲即卒,荆江二洲并缺,物论以玄勋望,宜以授之。”
尔:语气词,通“耳”。相当于“而已”。
权:权且,暂且。《南齐书·刘善明传》:“凡诸土木之黄,且可权停。”
折:折服。《汉书·游侠传》:“权行州城,力折公侯。”《世说新语·轻诋》:“宏自以有才,多好上人,坐上无折之者。”折又可谓“责难”、“指斥”。《正字通·手部》“折,直指人过失曰折。”《史记·吕太后本纪》:“陈平绛侯曰‘于今面折廷争,臣不如君。’”《后汉书·李育传》:“更相非折”李贤注:“折,难也。”唐刘禹锡《天论》:“柳子厚作《天说》以折韩退之之言。”
“折安所鉴”之“折”应取责难,指斥,犹谓谢安品鉴书法以物论为衡鉴不足为凭也。
立身扬名:谓为人处世当有所成就,扬名后世。《孝经·开宗明义》:“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事:役使。《广韵·志韵》:“事,使也。”《类篇·史部》“事,令也。”《墨子·七患》:“民无食则不可事。”
资:指地位,声望,阅历等。《文选·干令升〈晋纪总论〉》“而氏族贵戚之子弟,陵迈超越,不拘资次。”
“胜母之里,曾参不入”:语出《史记·邹阳传》:“里名胜母,曾子不入。”曾子为孔子弟子,以孝称,因里巷名为“胜母”,曾子便不入内,名不顺也。
豪翰:指毛笔,豪通“毫”。《礼记》:“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此“豪翰”犹指献之书法。
绍:承继。《汉书·叙传下》:“汉绍尧运,以建帝业。”唐韩愈《燕河南府秀才》:“吾皇绍祖烈,天下再太平。”
复:又。楷则:法式,楷模。《后汉书·北海诸王兴传》“睦能属文,作《春秋旨义终始论》及赋颂数十篇,又善史书,当世以为楷则。”
箕裘:语出《礼记》:“良工之子,必学为箕,良治之子,必学为裘。”谓所传其家世业也。
未克箕裘:意犹为不能继承世业。
假托神仙:指《飞鸟帖》所云:“臣献之顿首,今月十二日辰时,中使宣陛下睿旨,俯询字学之由,臣仰承帝命,密露天机,味死有言,狂卒待罪,臣年二十四,隐林下,有飞鸟左手持纸,右手持笔,惠臣五百七十九字,臣未经一周,形势仿佛,其书文章不续,难于究识……”
面墙:指喻不学习而见识浅薄的人。《书·周官》:“不学墙面,莅事惟烦。”孔传:“人而不学,其犹正墙面而立,临政事必烦。”
专博斯别:专攻与博涉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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Ⅵ 《书谱》开篇就写“卷上”,那另一半“卷下”去哪了
“卷下”找不到可能是因为孙过庭根本就没有写。《书谱》这本书当中开篇就写了“卷上”,而且在这本书当中很多地方都告诉人们这本书是有“卷下”的,但是当时很多人都没有发现这本书的“卷下”,所以他们就开始寻找这本书的“卷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后来很多人就猜测这本书没有“卷下”可能是因为孙过庭根本就没有写。
人们在《书谱》这本书当中发现了“卷上”,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卷下”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知道。
Ⅶ 书谱字帖有多少字
《书谱》,墨迹本,孙过庭撰并书。书于垂拱三年(687),草书,纸本。纵专27.2厘米,横898.24厘米。每属纸16至18行不等,每行8至12字,共351行,3500余字。衍文70余字,“汉末伯英”下阙30字,“心不厌精”下阙30字。《书谱》在宋内府时尚有上、下二卷,下卷散失后,现传世只上卷。
Ⅷ 孙过庭书谱从哪些方面阐述其书学思想
《书谱》最具特色之抄处,便是在全文中贯穿了孙过庭的儒家审美理想与人生价值观。这种弘扬政治理想与艺术理想统一的书法家高尚完美人格的艺术观乃是孙过庭书学思想的精髓。
《书谱》充分肯定了书法具有“功定礼乐”的重要社会功能,它不仅从书法技巧上阐释了书法的艺术趣味与价值,而且孙过庭更坚定执著地宣传了政治与审美理想的统一论,他把书法艺术看作是生命的一部分,是生命的表现形式,孙过庭认为最好的修身、达成性格道德完善的方式,无过于从“近取诸身”的书法学习、创作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