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声之形最后男主女主在一起吗

漫画里显得更亲密,没有明确表达,不过看动画细节的话我认为男主和回直野在一起的可能性答更大,硝子比较善良,或者说懦弱,再被欺负的时候总是不愿意反抗,不管多少次都以善意对待别人,最后还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有点自卑倾向,感觉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事事为他人着想,失去听觉后生活不方便,又总是接受别人的怜悯和关心或者厌恶,久而久之就想自杀了吧。

㈡ 结爱的结局是什么

算是一个好的结局吧,有点隐晦

皮皮终于明白,在荒谬的故事中,荒谬的人自有她的幸福。
西西弗斯侮次将巨石推到山顶,他看见了阳光,看见了大地,明自了生命的可贵和劳动的意义。
谁说重复都是无效的呢?
生命在重复中被一点一点地修改,我们在重复中走向新的开始。
皮皮还是没有考上研究生。复试之后她去体检,以为可以拿到录取通知书,一直等到了八月底才被告知她被刷了下来。
没有讲原因,但皮皮知道原因。
她右臂的伤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尺神经严重受损。右手不能抬起,不能抓物,渐渐地,前臂和手掌的肌肉也开始萎缩。她的手指没有感觉,终日像蚯蚓一样蜷曲着。去了很多医院,也动过手术,怎么也治不好。不过,她很快就学会了用一只手打字,速度并不慢。
她住进了闲庭街的房子,自习园艺,将贺兰静霆的花园打理一新。每到黄昏,她就泡上一壶好茶,坐在藤椅里欣赏自己种的花花草草。她还记得贺兰静霆的话,灵魂是有气味的。只要她还有一点点回忆,哪怕是极渺茫、极零星的回忆,每当想起他时,他会闻风而至。
可是,她每天都在强烈地想着他。想着他们度过每一天,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如果灵魂真有气味,气味一定很强烈。
然而,每当风吹户臆,铁马响动,她都会不自觉地望向窗外。幻想会有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人影向她走来。
但可贺兰静霆从未来过……
她经常回家里看望白己的爸爸、妈妈和奶奶。
老人们心疼她,每次回来都备着好菜。
每隔几天,妈妈和奶奶还是要吵架,她还是得当和事老。最后还是会有一个人摔门而去,到了半夜又气呼呼地回来睡觉。
没办法,这就是人生。
皮皮在山下的花市里开了一个花店。她卖花和盆景,也卖种子。随着她的园艺越来越高,她赚了一些钱,在行内名声渐起,经常被附近的人请去当园艺师,帮他们种花,设计花园。皮皮很喜欢这个工作,鲜花和泥土,让她感觉亲切。
有时她会幻想有那么一天,贺兰静霆会突然回到这间屋子,她觉得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去井底做爱。
虽然贺兰静霆不再认得她,也许他们的身体和肌肤会保留一些记忆。她从不间断种植牡丹,她期望贺兰静霆回来的那天不会饿着,她有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他。
但这些都只是希望……
四年多来,贺兰静霆从未回来过。
有一天,她正在自己的花店里卖花,门前忽然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里面走出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走到柜台前,忽然单膝着地:
“皮皮,嫁给我,好吗?”
她坐在柜台的高椅上,怔了半晌,才认出是家麟。
“家麟?”
眼前一错,柜台上又多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是我。”
“你回来了?”
“对。”
她看了看硕大的钻石:“你发财了?”
“是。”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恭喜发财。”
“皮皮,嫁给我,好不好?”
她想都没想就说:“不好。”
“我刚知道你手臂受了伤,不要担心,今后由我来照顾你!”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她问。
“因为我爱你!’他大声说,“以前我错了。请让我认认真真专专心心地爱你这一次!
她将钻石还给他,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心意。对不起,我不再爱你了。”
“皮皮。”家麟急切地说,“你一向是最善良的,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她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家麟经常来看她,也来看她的父母和奶奶,甚至发动自己的父母提着厚礼来说亲。
无论他怎么说,想什么办法,皮皮坚决不同意.
好在秋季很快就来了,皮皮有她的任务,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C市。
每年秋季她都会去陕西及东北一带的农场买狐狸。她在大兴安岭贺兰静霆原先的农场里雇了十几个训兽师,训练狐狸的野生技能。然后成批成批地将它们放养到各处山林。最远的地点是西伯利亚。每年冬季她都穿梭在北方漫长的铁路线上,寻找更多狐狸可以生存地方。
这年冬季也不例外,她选择了横穿俄罗斯的西伯利业大铁路。从海参威出发向东,跨越八个时区,将两千只狐狸分批送往沿路的森林和草原。这是世界上最长的铁路,全程九千多公里,走一趟要花六天半的时间。做完了工作,她从贝加尔湖东岸的乌兰伍德坐另一条支线经赤塔进入满洲里。在满洲里的物流公司里结了一些账,她买了去北京的车票。火车又晃荡晃荡地开起来。
她喜欢坐车的感觉,就像一条出了港的海船,不在此岸,也不在彼岸,仿佛进入了无间道。她那一腔无处着落的心情便在这无处着落的旅程中漫无目的地滋长。她长时间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车里的客人们见她只有一只手臂可以活动,对她很照顾,提行李都主动有人帮忙。她喜欢好客擅谈的东北人,却怎么也提不起聊天的兴致。因为关于她的事、她的职业都太过离奇,不提倒罢,一提便会引起旅客的好奇心,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宁愿什么也不说,支支吾吾地了事。
长途旅行乏善可陈,她在车厢里看完了一本武打小说,又看了两部电影,觉得昏昏欲睡,便索性睡了。列车运行时间是二十八小时,凌晨三点的时候她完全醒了,火车正停在天津。她到站台上走了走,呼吸了一下冬天冰凉的空气,上来时发觉肚子饿了。餐车就在隔壁,而且是新型的,除了提供二餐还有摩登的吧台,提供各种酒水。她进去点了一杯奶茶,两块蛋糕,服务员精神居然很好,奶茶香喷喷的,蛋糕仿佛刚从烘炉里出来,她一只手端着茶杯,找了个座位。
餐车里倒有好几位客人,有四个人坐在-起打牌。前面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等她看清了他的脸,她心头一震,险些将手里的茶杯跌落。
那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将头转向窗外,手里握着一杯冰水。
原来他真不认得她了。
她觉得一阵气馁,手一软,加之火车正在拐弯,托盘没托稳,“当”的一声茶杯掉到地卜。她连忙弯腰去捡,不料托盘上的两个小蛋糕也掉下来,一直滚到桌底。左手没有右手灵活,只能一个一个地来。正要毛腰去捡掉得最远的那一个,忽然有只手抢过来,帮她将涂满奶油的蛋糕捡了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她的心很乱,不知该如何是好。道了谢,在旁边的位子坐下来,即而意识到这是他的座位,连忙又站起来:“对不起,坐错了位子。
“没关系,我可以坐到对面去。”他挡住了她的去路,逼着她又坐了下来。
“您还是要奶茶吗?我去替您端过来。”他淡淡地说,很绅士的样子。她知道他看见了自己畸形的手,才要来帮她。
正要推辞,他己去了吧台。知她是无心之过,服务员做了奶茶却没有收钱。
他端来了奶茶,细心地放到她的左手边。
“谢谢!”她由衷地说道。
“不客气。”他淡淡一笑。
她不知不觉地凝视起他的脸。贪婪地打量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他什么也没变,笑容、长相、口音,乃至说话的语气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只是没有了往日的忧郁,他看上去更加年轻,更加英俊,且充满活力。她一直痴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咳嗽了一声,她飞快地收回目光,报然一笑:“你看上去很像一位我认识的人,刚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真是他呢!”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这意思让人误解,且显得轻薄,有故意套近乎之嫌。
“是吗?”他将信将疑,“小姐是哪里人?”
“我住在C市。”
他神态茫然,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城市。
“你呢?”
“我住过很多地方,最近这几年我住在芬兰。赫尔辛基。”
“那么远?你是华侨吗?”
“算是吧。”
“你会说芬兰语?”
“会。”
“那你是来中国旅游的吗?”
“嗯……对。”
“认识一下,我姓关,叫关皮皮。”她伸出手。
“我姓贺兰。’他迟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很有力,很温暖,“贺兰觿。”
“觿?哪个觿?”
“您猜猜看,猜中了,您可以向我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会力所能及地满足您。”他神秘地说。
“有几次机会?”
“一次。”
“是不是角字旁的航?笔画最多的那一个?”
他的脸上露出惊奇的神态:“小姐,您是字典专家吗?”
“不是。”
她想了想,说:“现在是不是轮到我提要求了?”
“对。”
“您能到我的包间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在沉闷的旅途中终于遇到一件有趣的事儿,他的笑容很愉快。
他跟着她到了她的包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车上有暖气,她穿着一件棉布衬衣。她笨拙地将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
扣眼很小,解开不是那么顺利。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心跳得更快。他平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问道:“您在干什么?”
“脱衣服。”
她硕长的身躯赤裸地出现在他面前,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肌肤涌起阵阵寒栗。她抬起脸,坦然地凝视着他的双眸。
看得出他很窘,也很惊异。但他一言不发,保持镇定。
“女士您这样做是危险的。”他淡淡地警告。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等着她说下去。
“我是一只动物。”
“您是一只动物?”
“对。和你一样,我们属于脊椎类,哺乳纲。”
他的眼神很深,深不见底,而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幻了起来。“我对动物学不感兴趣,女士。”
“黎明快要来了。今天是晴天,你可以看见太阳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
然后他说:“不,我看不见,我从没看见过太阳。
她拿起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前,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不用看,太阳就在这里。
冰凉的手心,扑朔迷离的目光。
走廊传来到站的广播声。
“北京快到了。”他迷惑地凝视着她的脸,“您住在北京吗?”
“我在北京转飞机,去C市。”她有点狼狈,呼吸一下子变得很急促,“你呢?”
“真巧。”他说,“我也去那里。我们同路好吗?我可以帮你提行李。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关皮皮。”

㈢ 《声之形》的男女主最后会在一起吗

我认为《声之形》的男女主最后会在一起。

面对将也的所作所为,西宫该有的不是喜欢,应该更多地是憎恨,但是电影所主要强调的其实是校园霸凌对被欺霸者的伤害之深以及西宫作为女主的宽容。

“想要和你做朋友,所以我不愿你消失在我眼前”。

无论是男主为了赎罪而选择主动去接触女主,亦或是女主对男主的心意和后面的感激,都是原谅对方的体现,尝试去弥补自己的过错,让伤痛走过,那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㈣ clannad游戏各线结局

1、古河渚线(GE)

冈崎朋也帮助坂上智代当上学生会长,保留住有特别意义的樱花树;帮助宫泽有纪宁,完成哥哥的心愿,守护小镇的幸福;帮助春原阳平和春原芽衣,重拾昔日温暖的兄妹情;帮助相乐美佐枝,感受那一份温暖的守护;帮助小镇上的人们,找到幸福。(在游戏中则表现为各个支线剧情的通关)

在他的帮助下,古河渚的演剧部人数也在增多,并且成功地完成了在学园祭上的演出,实现了古河渚的梦想。在与小渚的相处过程中朋也逐渐明白自己的心意,并对小渚表白,两人正式交往。

2、After Story线(GE)

在After Story里,朋也高中毕业后和渚结婚,并找了一份类似于电工的工作养家。不幸的是,因为小镇的衰败,生命与小镇联系着的渚在生产汐时逝去,朋也大受打击,心如死灰之际,把汐寄放在古河家中,自己则将痛苦发泄在没完没了几乎疯狂的工作中,过着毫无规律,灰色绝望的生活。

这样持续着长达5年,在祖母冈崎史乃的帮助下朋也,重新认识自己的父亲,理解了自己的父亲,并重新和女儿生活在一起。

3、古河渚线(汐 End)

因为小镇衰败,被小镇吸取养分的渚在分娩时死去,朋也则继续堕落下去,放弃了小汐的抚养权,每天过着沉浸在悲痛中的生活,就这样过了五年,但在与汐后来的相处中渐渐地振作了起来,而汐也在某时突然开始高烧不退。在汐的要求下,朋也带着汐准备再去一次旅行,然而最后在雪地中,在朋也的怀里,汐永远闭上了眼睛。

如果游戏达到13颗光玉渚则不会死去,AFTER STORY 三周目之后,失去渚的朋也很自责,认为如果当初不与渚相遇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在呼唤渚的场景中,如果选择“呼唤她”则进入TRUE END,渚则不会死去,反之选择“保持沉默”则进入汐 End。

4、True End线(真结局)

渚鼓励着朋也,希望他不要再迷惘,不要后悔两人的相遇,两人就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一同踏上了樱花树下的坡道。在渚即将消失时,一道耀眼的“光”出现在了朋也手中,光芒渐渐包围了朋也全身,幻想世界与现实世界两个世界相互联通,幻想世界的“光”引发了奇迹,当时间再次来到渚分娩时,渚顺利产下小汐,避免了死亡,一家三口从此幸福生活下去。请让我带你去吧,去小镇,那实现愿望的地方。(True End)

(4)彼之声结局扩展阅读:

剧情简介——

在某个小镇,主角冈崎朋也因为家庭的因素成为不良少年,一直与春原阳平为伍,在光坂高校过着潦倒的生活,但冀望终有一天能够离开所在的小镇。

某年4月14日,他在学校坡道前发现了一个止步不前的女孩,在朋也认识了这个名为“古河渚”的女孩后,他的生活开始有了重大的变化。

学园篇为主角和女主角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件,After story为主角在学校毕业之后,以及家庭生活,其中还关联著“幻想世界”,CLANNAD就是由这三个要素所组成的故事。

㈤ 《艳鬼》的结局

冬至——
“至亲、好友、知交,这位公子,你祭祀的是谁?”
“故人。”黑衣的男人慢慢点燃手中折成银锭的锡箔,一如脸色般苍白的手指晕开了几许火光,细碎的银屑落满肩头。
脚下,黑羽赤眼的夜鸦雕像般静伏不动,如男人脸上空洞的表情,他一张一张地将锡纸投入火种,无限细致:“亦是我的爱人。”
所谓爱恨,求不得,舍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史书上记载,那年,楚怀帝驾崩,妆妃自殉榻前。传闻,奸臣桑陌死于荒野。一夜,楚氏宫室突起大火,火势自冷宫而起,经久不熄,摄政王楚则昀薨。
桑陌、桑陌、桑陌……原来这就是佛祖所谓的爱恨。则昕是我的求不得,而你,却是我的舍不得。求不得,不过痛彻心扉,焦虑难安。舍不得,若硬舍去,便是失魂落魄,不惜性命。
「他还没醒?」妖娆神秘的女子带着一身惨绿大胆地闯进他的冥府,空华挥退了青面獠牙的鬼卒,她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腕间的珠链,描绘成青绿色的眉眼盛满诡异笑意,「我说过,他不会醒。」
缭乱,明湖中的女鬼,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幻术。空华冷冷看进她绿得异样的眼眸里:「你想说什么?」
她「咯咯」娇笑,一扭腰,旋身大大咧咧地坐上空华脚下的石阶,扭成一股的麻花辫蛇一般自胸前拖曳而下:「你忘了,佛祖罚了你什么?」
「爱不得。」见座上的男人猛然一震,她绕着自己的发梢,笑得幸灾乐祸,「你空华,永世爱而不得。」
因果回圈,报应不爽。生死簿上谁是谁非历历记得清晰,从不曾错得一丝一毫。善即赏,恶即惩,谁都逃不过天理昭昭。楚则昀,鸠兄弑父,残暴无仁,一身罪孽罄竹难书。那日忘川岸边,你空华魂归地府,早有佛祖降了莲座专程来等你。
「他问你,是否识得爱恨?你点头说是。」缭乱把玩着长辫的发梢认真追忆,「我躲在忘川里听得分明。爱恨纠葛,无穷无尽,恨不起,爱不得,是为最苦。他封了你作为楚则昀的记忆,罚你自此永世爱而不得。日后即便又重逢又相见又起爱恨,到头来终是一无所有。」
「所以,桑陌是醒不过来了。」她抬起头看着一直沉默的男人,一身黑衣将他的脸衬得死白,「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起初桑陌一直在奈何桥边等你,可惜,你再见 到他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他了,更休说什么后悔或是悲伤,他以一死来报复你,愿望却落空。呵呵呵呵……真是个死心眼的人。那么不甘,去偷了冥府中关于楚氏一 族的记录。又有什么用?那里头记录的不过是各人的善恶而已,至于爱恨……你冥府之主尚且不识得,又哪会记载这种东西?他白挨了一场剐刑。」
她转过眼看着空华不见悲喜的表情,嘴角带笑,仿佛是在说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本不是艳鬼,是我以幻术诱他杀了转世的楚则昕,这样,他永留人间,再忘不掉过往。我等着看你们如何重逢。」
言听至此,空华蓦然挑起了眉梢,女鬼迳自笑着:「那时,他刚受了你一场千刀万剐,烧了偷来的楚史咬牙切齿。你不知他心中到底暗藏了多少恨意,不过自我的幻术中见了你先前强吻则昕的场景,居然就将转世为乞丐的则昕开膛剖腹,生食其心。真是好手段。」
语调一转,她却忽而面露狰狞,口气愤恨:「只是没想到原来转了世的帝王身上还会有残余的龙气,我漏算了这一点,反倒便宜了桑陌,平白无故送了他五百年的道行,否则我又何须苦等如此之久!」
「他总是做一些没用的事,人家都不记得他了,他还记着欠了人家什么。错已铸成,又能弥补多少?笨蛋。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头几年他还会说起你,后来,我以为他已经忘了,原来也没有。」深吸一口气,手指绕着发辫,她絮絮说着,语句杂乱。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直任由女鬼絮絮叨叨的男人突然说话了,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四面石壁的宽广大厅中回响,却又飘渺好似叹息,似乎是在说给自己一个人听,「坏得不彻底,恨得不彻底,对自己却狠得彻底。」
「他对自己越狠,才越伤得了你。」缭乱闻言,勾着嘴角笑,低下头数腕上泛着萤光的珠粒,「爱而不得的滋味如何,我的冥主殿下?」
「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空华扯开了话题反问。
「告诉你一些你应当知道的事。」
「为什么?」
「给你一个醒着的桑陌。」
「然后?」
「叫你欠我一份人情。」
「条件?」空华稍稍调整了坐姿,平声问道。
她却不急着做声,自阶上缓缓站起,收了一脸笑意,一双翠绿的眼睛直直射向空华:「麒麟角。」
「狂妄!」碧青色的鬼火腾升数丈,壁上重重鬼影,十殿阎君齐齐怒喝出声。
龙爪、凤毛、麟角。三界再稀有不过此三件事物。上古神族如今凋零殆尽,后人屈指可数。天帝一脉为龙,天后乃凤族之后,而麒麟后裔,当今唯有冥主空华。好一个大胆的水鬼,孤身涉了忘川而来,竟然是来讨他额上的独角。
「你乃上古神族麒麟之后,而今世间麒麟一族唯你幸存,我要讨麒麟角,自然是要跟你来讨。」鬼众张牙舞爪的怒像之下,她不畏不惧,只盯着不动声色的空华一人,侃侃而谈,「只是你一旦失了独角,万年修行也就去了大半,冥府之主的宝座只怕也坐不安稳了。」
「你同他之间,总是你一路稳操胜券,结局却每每是他以自损反胜过你一局。他一日不醒,你便是一日输家,舍之不肯,爱而不得。千年万年,永世如此。」殿中默 然无声,墙上灯盘中的鬼火烧得「劈啪」作响,唤作缭乱的小小女鬼向他嫣然一笑,目光炯炯,「如何?用一个你,换一个他。」
「你倒算得清楚。」他指间幻出一朵沾了露水的彼岸花,苍白的手指半掩在黑色衣袖之下将殷红的细长花瓣一一抚过,被黑衣衬得越发显得白的脸上细细地荡开一抹笑,嘴角微勾,狭长的眼眸中精光毕现,「我答应你。」
桑陌,我曾说过,我要压上我的所有,赌你的爱恨。
「原来这就是刑天。」从空华手中将利刃接过,已脱了金簪形态化为匕首本形的刑天在缭乱手中隐泛寒光。女鬼一手执刃将它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神兵所散发出的戾气仿佛能戳瞎了观者的双眼。
空华却背对着她,俯身坐在桑陌床边,一心一意地整理着他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倾身在桑陌额上落下一吻方才起身,他从容后退一步,墨色发丝挣脱了高高的发冠飞扬而起,面向着床榻上始终不见清醒的人,高大的男人徐徐折下腰,膝头点地。
平生不曾跪得过天,不曾拜得过地,天帝跟前尚要免我诸般礼数,桑陌,冥主空华只为你一人屈膝。
再抬头,却是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抱坐在一边的小猫紧紧攒着手里的彼岸花,空华对他微微一笑,小娃儿的眼睛蓦然睁得溜圆。
平地起飓风,将周身团团围住。小猫伸出手掩住了眼睛来挡这好像能将人一起卷走的怪风,彼岸花撕扯得粉碎,身体似乎也要被拉扯开。房中只闻得风声呼啸,目瞪口呆的女鬼同小猫一时都作不得声。榻上,唯有桑陌睡得沉沉,双目半阖,一无所觉。
风骤起,又骤停。不见了空华,麋身、牛尾、鱼鳞、偶蹄、独角,巨大的黑色麒麟遍身甲光闪烁,目似铜铃。它回转过身,仰首曲蹄,额上独角擎天,阴惨的碧青鬼火下,如遗世独立的王者,凛然不可一世。
小猫看到女子的手正在发抖,刑天闪耀着寒光寸寸逼近,面目狰狞的异兽却目光沉静如水,任凭刑天冲天的杀气将他厚厚的鳞甲穿透。
应该会很疼,刑天甫接近时,它终是眨了一下眼睛,蓦然后退了小半步,之后却凝然不动,任由粗大的额角被一点一点研磨。刀锋每一次划过,便是锥心之痛,红色 的血水沿着刀刃源源不绝蜿蜒而下,顷刻淹没了那道以疼痛换来的浅浅痕迹。它却再不后退,保持着岿然不动的姿态,只有眼睛瞪得更大了,一瞬不瞬地盯着某处。
小猫顺着它的视线看去,是桑陌。承受不了如此血腥画面的孩子伸出手,将桑陌的衣袖牢牢拽着,似乎要缓解心中的恐惧,又似要借此告诉桑陌什么。
女鬼的脸上开始起汗,细细密密的一层,而后,不断有汗珠沿着鬓角滚下。独角上却还是浅浅的一道口子,不断向往沁出血水。
很疼,作为全身最坚硬同时也最宝贵的部分,蕴藏了所有修为的独角被活生生取下。刑天划过时带起的痛楚经由伤口蔓延到全身,头痛欲裂,视线已经模糊不清,眼前白色的身影已经沉进了青惨惨的朦胧里,看不清了,却还死死盯着。空华告诉自己,也许,也许,这恐怕就是最后一眼。
「叮铛」一声,血珠飞溅,刑天自脱力的女鬼掌中掉落,声响打破一室窒息的肃杀。
独角从额上脱落,疼痛早已麻木,双眼也失了焦距,只觉浑身力气一夕之间被全数抽空。威风凛凛的异兽终于支撑不住,侧身倒下。光华全失,恢复了人形。
「该你了。」拂去搭在颊上的湿发,空华哑声道。这才发现,依着床榻半坐在地上的他脸色苍白得比榻上的桑陌更甚,衣衫尽湿,好似刚从水里捞起来。小猫跑去要扶他,他攀着床沿想要站起,身形一委,无奈又跌倒,却还念念不忘同女鬼交换的条件,「我要一个活蹦乱跳的桑陌。」
「现在我若不认账了呢?」女鬼却兀自看着指间淋漓流淌的血液嘴硬,同样汗湿的脸上勉强要挤出几丝难看的笑意。
「你不认账也罢,既然压了注,我自然也输得起。」话语说得轻巧,他视线片刻不离桑陌。轻喘几声,缓缓转过脸来,目光猛然如鹰般锐利,墨瞳中的杀意不下于寒光粼粼的刑天,「只是,你可承受得起不认账的下场?」
脸色依旧显得过分苍白,空华虚软地半坐在地上,黑眸沉沉,波澜不惊:「无论将来如何,现今我仍是冥主,你仍是小鬼。除了认账,你还有什么可选?」
别无选择。
缭乱脸色铁青,狠狠咬了咬牙,低头将掌中的血水涂抹上独角顶端。黝黑如墨玉般的材质沾染上浓稠的血液,逐渐显现出奇异的质感,似乎是血水丝丝缕缕地渗透到了独角中,又似是独角正慢慢地将表面上的血渍吞噬,二者交融,独角顶端的色泽逐渐由混沌转向澄澈。
用食指抵着顶角慢慢摩挲,女鬼口中喃喃低语,同样显出些水草般青绿色泽的唇不断开阖,却又听不清晰。音节古怪的咒文催动下,角端逐渐溢出几缕青烟,轻薄得转眼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神色微动,似乎亦觉得惊奇,忙将独角置于桑陌鼻下,烟丝幽幽升起,尽为桑陌吸收。
「原来真是如此……」看着眼前的情形,缭乱不住点头,言语间喜不自禁。
由麒麟角所燃起的青烟缕缕不绝,她似乎如释重负,眼角边漫出些许湿意:「我终于等来这一天。」
「你想救的是谁?」房中沉寂无声,空华开口问道。
「路人。」苦苦等候百年,费尽心机,耗尽心血,原以为该是她的舍不得,她却道出「路人」两字,神色倦怠,「他是个修道人。」而她在初见他时,便已是孤魂野鬼一只。彼此道不同,不相与。只字片语不曾交谈过半句,只能算是匆匆擦肩的路人。
「他醒来之后,你可以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老神仙和那只绿蝴蝶。」原来果真冥冥中一切借由定数,机缘巧合,到头来,皆是故人。
一心求仙的修道人,世间万般皆抛,唯独抛不开想要成仙的妄念。太执着,从清戒苦修的正道转至故弄玄虚的旁门左道,仙不仙,人不人,鬼不鬼,终于走火入魔,算算时间,正是在桑陌求药之后,真是巧合。
「我翻遍他书斋中所有典籍,又跪遍三界各处上仙神君,世间唯有麒麟角可以救他。」于是就潜在忘川中等待时机,或许亦是天注定,恰好叫她窥得了天 机,听得佛祖与空华一席对话,「你冥府之主空华原本无爱无欲,无懈可击。唯有这个桑陌,是你躲不过的劫。只要他还在,只要他还记得,你们终会重遇……那 时,便是我的时机。」
「索要龙气是为了待他醒来后,为他增加修为?」空华续问道。
「修为精进是他最大的心愿。」她疲倦地闭眼,笑得哀伤。一个路人,如此体贴周到,竭尽全力只为一个不曾说过话的路人。
独角缓缓燃着,青烟袅袅,好似凡间的所谓爱恨,看似轻薄,却绵绵不绝。
「先前我若不答应你,没有麒麟角,非但救不了你要救的人,桑陌也醒不过来。」口口声声来同他交易,事先却不言明麒麟角也是救治桑陌之物,回想之前种种,此女的心机深沉得可怕。
「彼此彼此。」她浅笑着应承,「论及不择手段,我不敢同你们二位比肩。」似奉承又似嘲讽,也似感慨。
垂眼瞧见独角中的青烟慢慢地熄了,缭乱起身将用剩的一半藏入袖中:「等等他就会醒。」
空华颔首,慢慢撑身而起坐到床边。阴惨的鬼火中,颤颤伸了手去抚摸桑陌的脸,不再多言。
转身离去的女鬼走出几步却又忍不住止步:「你明知我只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桑陌,而不是一个痴心对你的桑陌。」
「这于我而言,有何区别?」
他并不回头,语带笑意,像是在为她的不明了而发笑。
小猫始终没有出声,趴在窗边,看着女鬼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滔滔无尽的忘川里。回过头,男人正俯下身紧紧抱着桑陌,下巴搁着他的肩膀,脸颊贴着脸颊,胸膛抵着胸膛,鸳鸯交颈。小猫看到,男人一直如刀削般冷冽的颊边泛着水光……

尾声
城里悄悄搬进了一户人家,一个穿白衣裳的公子带着一个穿黑衣裳的小娃儿。公子长得算不上俊俏,可清秀端正,逢人三分笑,倒也和蔼可亲。那小娃儿却唇红齿 白,目似点漆,仿佛年画上观音菩萨身旁的招财童子,白玉团子一般讨人喜欢。可惜怕生得很,见了人就往公子身后躲,怯怯露出小半张脸,反更惹人怜爱。娃儿好 像是个哑子,总是静悄悄的,不如寻常孩子般吵闹。
那公子说:「他不会说话。」脸上淡淡的,不见悲伤也不见遗憾,反倒让那些好凑热闹的三姑六婆好生惋惜。
那公子又说,他姓桑,单名一个陌字,他管那不会说话的孩子叫小猫。他们住在城中出了名的鬼屋里,那是个足足占了城北一大片土地的大宅院,单单住了他们两 个,旁人怕鬼,都不敢去住。桑公子说:「我们一路远来,身上没什么钱,能有一屋片瓦遮风挡雨便心满意足了。」他抬了头去看梁上被厚厚尘土遮盖住的匾额,脸 上还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勾起他的悲喜,清心寡欲得像是个虔诚的修道者,只有同小猫说话时,才能看到他脸上浅浅的一层温柔。
终于想要放开一切解脱自己,却又被强自拉回这爱恨纠缠不清的尘世,艳鬼觉得自己很累,累得不想同那个人辩解爱谁恨谁,累得再也不想去回忆从前的事、从前的人,不管那个人是叫楚则昀还是叫空华。
醒来的时候,几乎认不出眼前气息微弱神色憔悴的男人就是那个高高在上无爱无欲的冥主空华,当年在冷宫里也不曾见得他这般狼狈。他说:「桑陌,我不会放手。」
认真得像是下一刻就会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桑陌拒绝了,说:「空华,我们两不相欠吧。」因为实在太过疲倦。
然后,在某天夜里,好嚼舌根的三姑六婆们都睡了,桑公子的家门口来了位客人。没有什么冷得渗人的阴风,也没有什么殷红如血珠的花瓣,一身黑衣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落了漆的腐朽大门前。墨发、黑衣,带着沉沉的死气和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叩、叩、叩……」连叩门声也是低低的,怕惊动了房里的人,又似乎是怕惊到了叩门人自己。
三声低响之后,冷僻的巷子里就再没有了声响,黑衣的男人慢慢收回了手,只是在门前站着,一身黑衣像是要融化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屋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泻出些许灯火,却不见有人来开门,昏黄的烛光在薄薄的窗户纸上飘摇着,似乎随时随地就会熄灭,却始终不曾隐去,就这样忽明忽暗地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桑陌打开门,门槛外静静地放着一个鼓鼓的小纸袋。是一袋核桃,脆壳的,捏起来「啪啪」作响。喂一个给小猫吃,乖巧的孩子偷偷抬起头看,桑陌面无表情。
夜间,男人轻轻地叩了三下门板后就再没有动作,站在门边看着,似乎透过门板能看到屋子里那个想要看见的人。屋子里的烛火暗暗地亮着,窗纸上却不见人影。男人在日出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留下一纸袋核桃,有时会替换成其他东西,都是零嘴,从前艳鬼常攒在手里的那些。
桑陌在天亮的时候开门,把纸袋拿进屋,全数喂进小猫嘴里。不能言语的孩子皱着脸,万分的不情愿。
晚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听不清敲门声有没有一如既往地响起。雨势太大,漆黑的夜里,甚至看不清那个黑衣的男人是否一如既往地出现。那天,桑陌开门的 时间比往常晚了一些,湿漉漉的门槛边安安静静地放着一个湿透了的小纸袋。打开一看,却不是核桃。是一方玉佩,通体碧翠,中央镂空雕了一个图样,却再不是那 个熟悉的「楚」字,而是「华」,冥府之主空华的「华」,笔法狂狷,落笔随意。闭上眼睛都能幻想出他握笔时的姿态,手指总是捏在笔杆的高处,提肘、悬腕,纵 横挥洒。
小猫瞪大了眼睛在心里嘀咕,不会让我把这个也吞下去吧?
桑陌把玉塞进了纸袋里,又放回原处:「我说过,你我自此恩怨两消,再无瓜葛。」
「我也说过,我不会放手。」听了桑陌的话语,男人从巷子的拐角处走了出来。原来他始终不曾离去,墨发黑衣尽皆湿透。
冥府之主空华,他还是一副老样子,苍白的脸上有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眸光深沉如寒潭深渊。只是,失了角的麒麟是否还能是威风凛凛的上古神兽?失了通身修为的冥府之主又如何统率天下鬼众?
「我已不是冥主。」离开的时候,他追上来执意握桑陌的手腕,「我只是空华。」
晋王府中那般急切又深情。一不留神就要想起先前,燃着柴火的草屋里,小柔哀凉辞世的夜晚,这个男人抱着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低语:「桑陌、桑陌,看着我,我是空华……」
蓦然有些不解,当初苦苦不肯放手解脱的是自己,如今却轮到他。恩怨恩怨,恩恩怨怨如此纠葛,哪怕我陪你再细细说上三百年也辨不清谁对谁错。空华,算了吧,再执着又有何意义?
空华说:「我一意将你从魂飞魄散中追回,不是要看你离去的背影。」
纵使在不能翻云覆雨统率鬼众,却还是那么狂妄,想要就必定要夺取的强霸性子。
可惜,失了独角之后,毕生修为几乎所剩无几,先前声势赫赫的冥主一朝龙游浅溪,说不上落魄,行动间却总掩不住几许虚弱。桑陌不答话,牵着小猫回屋。小猫努力抬头看,看到艳鬼紧紧抿成一线的嘴角。
空华站在门前,低头看了看艳鬼留下的小纸袋,终是没有弯腰去拾。
月晦,那个拿来骗小孩儿的慈祥的「月婆婆」不知躲去了哪里,墨水般的浓重夜色连星光都全数掩去,这样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鬼气森森。桑陌不知从哪里领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亲昵地一同跨进了门。他们从空华身前走过,艳鬼脸上带着笑,眼角高高吊起,百媚丛生。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黑暗中,连时光都将流逝的步伐放缓了。空华无声地从角落里转了出来,走到门边,「叩、叩、叩」三声轻响。这一次,房里没有亮起烛火。男人沉默地站在门前,被黑衣衬得分外惨白的面孔上看不到悲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小猫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从里头探出了头,然后蹑手蹑脚地跨了出来。空华眯起眼睛看,身前的小娃儿仰着头,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有些无奈,伸手去揉他的头:「他看不见你会着急的。」
那张眉眼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小脸肉嘟嘟的,竟徐徐扯起了嘴角。头一次,小猫对着空华笑了,眼带怜悯。他攥紧拳头往空华手里一塞,转身又蹿进了门后。
摊开手掌看,却是一颗核桃。向来唯我独尊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居然落到了被一个小孩子可怜的地步,真是……
第二天,门槛边的小纸袋里还是那块被拒绝的玉佩。桑陌扫了一眼,顺手把门关了,抱着小猫在院子里晒太阳:「都说好了,两不相欠。」声音很低,低到小猫都听不清。
然后,然后,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哪怕不是月晦的时候,桑陌有时也会带着男人回房,书生、武夫、富家少爷……形形色色。空华每天在他门边放上一小袋核桃,那个装着玉佩的小纸袋子迟迟没有被拾走。后来,艳鬼连核桃都不收了,任由门前的纸袋子越积越多,再不多看一眼。
男人蹲下身,捏着小猫脸微微地笑:「明明他身上的龙气可以为他增进修为,不必依靠他人来吸精补元。他这样……我很生气。」
笑容渐渐敛了,空华的表情变得严肃:「……也很难受。」
小猫的视线越过了他的肩头,就在男人身后,一身白衣的艳鬼静悄悄地站着。空华回过头,桑陌旋即转开了视线。
空华说:「你总是喜欢勉强自己。」
桑陌不说话。
空华站起身,微微低下头看见艳鬼半垂下的眼:「你没有和他们做过,又何必来骗我?」
艳鬼猛地抬起脸,挑衅地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我乐意!」
扭头横跨一步绕过空华,拖着小猫往屋子里走。被他甩在身后的男人对着那道挺得笔直的背影长长地叹气。
紧闭的门板前,空华说:「桑陌,我喜欢你。」
没有回音。
时间过得很快,一月又一月,冬至的时候,在漫天飘飞的银屑里,桑陌又撞见了他。黑衣的男人隐没在一众拢起的坟茔前,茫茫的人流里,慢慢地将手边的锡箔一张张点燃,细小的碎屑落在他的肩头,一点一点闪着微光。
听到有人问他:「至亲、好友、知交,这位公子,你祭祀的是谁?」
「故人。」他答得从容,低头看着手里的火苗,长长的发丝遮住了脸庞,「亦是我的爱人。」
桑陌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过,他兀自答着旁人的问话:「我答应过他,每年冬至为他烧一份供奉。这样……他……就不用再去拾旁人剩下的。」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当年看他自己为自己烧供奉时,我便开始在乎他……」
身旁有人点燃了一大盆锡箔,通红的火苗蹿得老高,烟灰漫天漫地,桑陌站在原地,似听非听。烟雾下,所有人的眼圈都是红的,那是被烟尘熏的。
晚上回到家,小猫捧着一个大碗吃得「呼哧呼哧」,桌上还留着一碗,是馄饨。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人舀着一只馄饨笑笑地喂到自己嘴边:「凡间的规矩,冬至夜吃了馄饨,往后就冻不着了。」
罢了罢了,到哪里都躲不了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他,爱过了恨过了,几番挣扎几番纠葛,到头来如果能潇潇洒洒说一句往事如烟了无痕迹,那根本就是骗鬼!
身心俱疲。
门外起了敲门声,是空华,远远站在门外,笑容可掬:「我只是来看看。」他肩头的银屑还不曾拍去,带着一身檀香味和烟火气。
桑陌握着拳头说:「我绝不会和你重头来过。」
他了然地点头:「我不迫你。」
后来后来,人尽皆知的城北鬼屋里又住进了一个新住客,同先前的住客分别住在两个单独的小院里。桑公子淡淡地说:「收些房租让日子好过些。」
那位新住客在一边同样客套地笑。
新住客把桑公子照顾得很好,冷时添衣热时扇凉,每每在小碟子里剥上一碟新鲜核桃,顺便教着小猫读书认字。
再后来,把两个院落一分为二的院墙被打通了。人们时常瞧见三人一同上街闲逛,据说,也曾有人攀过墙头瞧见他们围着石桌一起赏月,三个人都是笑着的,该是相处得很好。
无尽的岁月里,同自己纠缠最深的是他,最了解自己的亦是他,除了他,怕是同旁人再也合不来。桑陌私心里想要否认,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空华,是要和自己一路纠缠下去,一直到最后了。
身后有人将他拥进怀里,脸贴着脸,细细厮磨。空华说:「桑陌,我喜欢你。」
桑陌没有答话,这是最后的坚持。或许以后,可以坦然地接纳他,可以同他耳鬓厮磨,可以回到从前那般相知相交的岁月。他们的光阴如此这般漫长,足够可以你追我逐一直到地老天荒。可是,永远永远不会告诉他,喜欢或是不喜欢,都不会告诉。
本书完

㈥ 声之形结局如何石田将也与西宫硝子最后在一起了吗

声之形结局是:最后大家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重新成为朋友。在成人礼上,男主与女主进入小学同学聚会室之前很紧张,但最终还是手拉手一起走进去。石田将也与西宫硝子最后没有在一起,只是两个人和解了。

剧情简介:

厌倦了“无聊”的少年石田将也。小学的时候就是个孩子王的他对转校生的少女西宫硝子产生了天真无邪的好奇心。在她到来的期间,少年从无聊的日子里得到了解放。

但是,因为硝子那件事,将也被周围孤立起来。而后经过了五年的时间,两人在不同的地方成长为高中生。

“那件事”以来,将也见到了紧紧封闭自己的内心硝子。这是一个少年,试图接受少女,四周的人,以及自己的故事。

(6)彼之声结局扩展阅读:

日本动画电影《声之形》延续了京都动画最为擅长的校园友情治愈题材,也延续了京都动画极具艺术感的精致画面。

饱含情绪的镜头语言、丰富的细节极大弥补了电影在情节设置上略显生硬的缺陷。主人公石田将也,在小学时欺负失聪的转学生西宫硝子。

又因此而受到全班的孤立,这种孤立一直延续到了高中。对自己极度厌恶的将也决定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这一切。在这之前,作为一种仪式,将也再一次去见了硝子。

这次相见却为将也带来了一段新的人生,他为了哨子而重新与小学时代的同学植野、佐原、川井等人建立了联系,偶然间帮助了高中同学永束并与永束成为朋友。

少男少女们渐渐将心中的愧疚、忏悔、自我厌恶化作了理解与宽容,他们原谅了自己,也拯救了彼此。让曾经的霸凌者将也成为故事的主人公,并且大量采用第一人称视角。

是一件颇有挑战性的事。这意味着观众很难看到将也的忏悔与付出,很难作为一个局外人给予他宽容和谅解少男少女们渐渐将心中的愧疚、忏悔、自我厌恶化作了理解与宽容。

他们原谅了自己,也拯救了彼此。让曾经的霸凌者将也成为故事的主人公,并且大量采用第一人称视角,是一件颇有挑战性的事。

这意味着观众很难看到将也的忏悔与付出,很难作为一个局外人给予他宽容和谅解。我们感同身受的往往是将也的自卑、愧疚、自我厌弃。

他小学时做错的事一遍遍闪回,他对于校园的恐惧与疏离透过镜头不断放大——这也意味着,电影并非一部关于改正错误并求得原谅的作品,而是人与自我和解的主题。

当将也真诚地对硝子说出那句“对不起”,他解开了与硝子的心结,也终于获得了原谅自我的勇气,而这才是将也与硝子走向未来的真正起点。

㈦ 《憾生》作者绕梁三日 我想知道结局是什么

最后结局:憾生和夜辉两人相遇了。

《憾生》赏析:

憾生从小是个愚笨,憨傻的孩子,因父母婚姻的失败,她的母亲对她很冷漠,她从小渴望被关爱,但总是用错方式,反而让周围的人越加讨厌她,唯有和她一个院子里生活的佟夜辉会搭理她,但那也是出于孩子之间一点物质上的诱惑。

后来他们长大,佟夜辉为了自己的野心欺骗憾生的感情,憾生从她母亲处偷出一笔钱帮佟夜辉开公司,他们曾经同居过两年,但佟夜辉在却在危难来临时用憾生做了替罪羊,他亲手把她推进了监狱。

憾生经历了五年的牢狱之灾,出狱后已经物是人非,母亲去世了,而佟夜辉却成了大富之人,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佟夜辉再次把憾生送离了她生长的都市。

而佟夜辉让憾生乘坐的飞机在太平洋的上失事,佟夜辉以为憾生离世,从此开始真正的追悔莫及。而憾生却在飞机起飞前的一刻离开了机舱,逃过一劫。后来憾生流浪到厦门的一座岛上,在那里开始了平静的生活。

时隔一年后,佟夜辉去厦门出差,两人再次相遇。

(7)彼之声结局扩展阅读

叶权是憾生生命中的意外,他对憾生的感情,应该是心疼多过爱意吧!而憾生喜欢他,也不是爱。就像佟夜辉对叶权说的:“叶权,你以后会恋爱,结婚,会有自己的生活,你有你既定的生命轨迹要走,而憾生只能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你觉得她很特别,但你不能真正插入她的内心,而她也不想进入你的生活,这些是无论你拥用多么大的恒心都跨越不了的。”

我想这也是作者对叶权和莫憾生之间的感情的解释吧!机场离别时,作者写道“叶权一路也没有说话,始终微笑的看着憾生,眼神温暖,憾生专注的看着他的笑脸,一遍一遍的要印在心里,她知道她留恋着叶权给她的那些温情”其实更进一步说明了,叶权和莫憾生之间到不了爱情那一步,我把这种感情归于 意外遇见的风景总是最美的。

憾生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那她与佟夜辉应该是有刻骨深仇,可她是个女人,女人和一个男人的纠葛中掺杂了爱情,恨就模糊了,而爱却会是一把刀锋犀利的刀,绞的她血肉模糊苦不能言。